話梅的展|创造者嘉年华
2021/11/26155
艺术是创造的节日。一张画,一件装置,一座建筑,一部部影像,将一连串创造的念想,将每一帧、每一笔、每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图像汇集。艺术的本质是自由创造,万事万物的变化亦是创造。创造是一切能量的汇集,它提供新的世界、价值和意义,创造新的可能和梦想。艺术和世界的活力源于创造,创造便也是艺术和世界的节日。
时间让我们重新看待过去与未来,艺术的节日让我们去想象创造力的可能,那些可及与不可及的力量:城市的日常、甜蜜的关系、无形的水、遥远的火星与极地、混沌的宇宙,和他们所象征的万事万物恒古的日常与异常。
話梅的展|创造者嘉年华,亦从这些艺术、建筑中的日常和异常出发,在一年的结尾处,在新的世界来临之前,寻找重塑生活的可能。
“绘造社”为我们提供了一种目光、一种重新看见城市、空间和人的情感的可能。在他们的创作中,素材来自于浮世的万千世界,有老北京城的胡同,五环外的村庄,旧时上海的居民楼、梧桐树下的弄口,或是深圳的城中村、澳大利亚的乡村公路旁的彩虹镇。
城市中总有故事,城市塑造了全新的感知,人们在看不见的城市中行走,有时是波德莱尔笔下的现代情愫,“你我终将行踪不明,但你该知道,我曾经因你而动情”。有时是电影中都会里的拥挤,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,寻找在人工、控制和规划之外,那些倾注了日常情感的小物,那些漂浮在城市之中的情感,一瞥见,浮世万千。
“哒啵”是Double的中文别译,它代表着某种强烈的,加倍的,更多的需求。“蜜留醇”是艺术家自创的概念。“醇”是口香糖中的木糖醇,一种天然的甜味剂,用在酒里,形容如蜜一般的口感。
“哒啵蜜留醇”是童昆鸟特有的风格,一个只能他的作品才会起的名字。像是一句宣言,如何在我们的亲密生活里:“不会太甜,更自然一点”。它寄寓了艺术家这场展览的期望,在当代社会的甜蜜幻象中,在虚荣和诱惑袭来时,当哒啵的甜蜜滞留人间,我们如何保留一个天然的情愫,提取一份天然甜味剂?
展厅内外,所有的作品汇集在一起,在寒冷的冬日三里屯,闪着亮光的球体,色彩鲜艳的糖果,浓妆艳抹的景象,花枝在暖阳中,在风中的波动、反射与阵阵触碰,像极了除夕或是元宵灯节的模样,处处张灯结彩。人们赏花灯、猜诗谜、花灯寄寓火树银花合,星桥铁索开。
“水”是郑路创作的来源,也是整场展览的母题。但对郑路有着极大影响的三岛由纪夫的“生之空,死之盈”的精神世界,才是这些作品真正的主角。
在展场内外,郑路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关于水的迷城和剧场。如同三岛由纪夫《丰饶之海》的四部曲,在水的千变万化之中,流动和静止,永恒和短暂,在生命中片刻的安宁和澎湃的激奋之间,最终脱颖而出是空的幻境。
在三岛由纪夫和郑路的创造世界中,生命和轮回不过是虚无,它不过是“生之空、死之盈”的一条生命的河流。然而,“创造”却是生命河流中唯一能抵达“空无”的方舟。
“这个世界开始的时候,人类并不存在,这个世界结束的时候,人类也不会存在”。
——施特劳斯《忧郁的热带》
马秋莎在节日之中,为我们显现了两种旅行,一种是施特劳斯似的,人类不过是自然的过客。在喧闹之外的“假日”,马秋莎畅想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地带,遥远的南极和北极,或是想象中的火星。
火星的狂热沙丘上,涌动着红沙,一浪浪的翻滚,富有情感的音乐抚慰着那些观众波动的神经。和南极、北极一样,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里却有着最相似的关系,它们冰冷和火热都一样的静默无声。太阳永不落下的24小时里,日夜不再交替,时空再无刻度,一切仿佛无穷无尽。俗世中的一切希望,琐碎的、景观的、人造的现实,在这里忘却。宇宙间不可控的力量,冥冥之中的注定,神秘的规则,个人的命运却也在这荒漠和极地之间回应,解答。
在博尔赫斯的小说《阿莱夫》中,阿莱夫是地下室里一颗闪亮的小球,它大约有两三公分,里面却包含了宇宙的所有细节。
梁琛工作的灵感,就来自于这个小说中构建的伟大想象。每一件事物,都是无穷的事物。户外摆动的装置,在梁琛的创作中便是一个宇宙的模型。它摆动的原理是物理学中的前沿理论,混沌理论。在这个不断运动的轨迹中,由于初始条件的不同,它之后产生的运动轨迹绝不相同,也从不重复。
在这场交替中,我们可以看到浩瀚的海洋、黎明和黄昏,看到美洲的人群,一座黑金字塔中心一张银光闪闪的蜘蛛网,看到一个残破的迷宫,看到无数曾经泾渭分明的时空,永不重复的变化与交换。
在一年接近尾声的冬日,在話梅计划的不同作品的差异之间,在北京、上海、成都,在日常的城市,充满魔力的花朵、空无的水体、用温热的丝袜包裹的水泥和混沌世界的随机摆动中,“创造”让“节日”从名词,成为一个动词,庆祝过去,并创造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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